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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胡为隔秋水,焉得置之贡玉堂的意思

  “美人胡为隔秋水,焉得置之贡玉堂”出自唐朝诗人杜甫的作品《寄韩谏议》,其古诗全文如下:
  今我不乐思岳阳,身欲奋飞病在床
  美人娟娟隔秋水,濯足洞庭望八荒
  鸿飞冥冥日月白,青枫叶赤天雨霜。
  玉京群帝集北斗,或骑麒麟翳凤凰。
  芙蓉旌旗烟雾落,影动倒景摇潇湘。
  星宫之君醉琼浆,羽人稀少不在旁。
  似闻昨者赤松子,恐是汉代韩张良。
  昔随刘氏定长安,帷幄未改神惨伤。
  国家成败吾岂敢,色难腥腐餐枫香。
  周南留滞古所惜,南极老人应寿昌
  美人胡为隔秋水,焉得置之贡玉堂
  【注释】
  倒景:即“倒影”。
  摇潇湘:指倒影在潇湘水中荡漾。潇、湘是二水,于湖南零陵汇合。
  星宫之君:承“集北斗”,当指北斗星君,借指皇帝。
  羽人:飞仙,借指远贬之人。两句谓君上昏醉,贤人远去。
  “似闻”二句:张良字子房,韩国旧贵族,后为刘邦谋臣,刘邦得天下,张良说:“愿去人间事,从赤松子游耳。”见《汉书,张良传》。后道教附会张良真随赤松子仙去。赤松子是神农时雨师。
  “昔随”二句:《汉书·高祖纪》载刘邦言:“运筹帷握之中,决胜千里之外,吾不如子房功。”此借用言韩注有功于朝廷,旧迹未改,而人事已非,不由黯然神伤。定长安,建都长安。帷惺,军幕。
  “国家”二句:前句化用诸葛亮《出师表》:“至于成败利钝,非臣之明所能逆睹也。”吾,是以韩的口气说话。后句化用《庄子·秋水》寓言,说鹓雏(鸾凤之属)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有鸱鸮(猫头鹰)得一腐鼠,见鹓雏飞过,怕来夺食,就“吓”声以驱赶鹓雏。不知鹓雏根本无意于此。鸱鸮喻宵小之徒,鹓雏言避世贤者。鲍照《升天行》“何时与尔曹,逐腐共吞腥”,鲍诗是愤激反语,这里正说。色难,面有难色,不愿之意。枫香,《尔雅注》说枫似白杨有脂而香,称枫香。道家常以枫香和药,餐枫香喻持操隐居。
  “周南”句:《史记·太史公自序》:“是岁天子始建汉家之封,而太史公留滞周南,不得与从事。”
  南极老人:《晋书·天文志》言,南极星,又名老人星,见则天下治平,主掌寿昌。
  胡为:何为,为什么。
  贡:献,这里是荐举之意。
  玉堂:汉未央宫有玉堂。这里指朝廷。
  【翻译】
  我的心情恺郁思念着岳阳,想要鼓翼奋飞却辗转在病床。远隔秋水的伊人是多么美好,你在洞庭湖边洗脚,一面向四方遥望。鸿雁飞向邀远的高天,皓洁的日月放射光芒。秋风染红青枫的绿叶,秋空中降下寒霜。玉京的天帝们聚集在北斗星宫,有的乘驾麒麟,有的骑着凤凰。芙蓉装饰的旌旗招展,如烟雾漫天,旗影摇动那映着丽日的潇湘。星宫的帝君在那里畅饮美酒,可惜飞仙稀少,远在他方。听说你已经归隐,跟从仙人赤松子,像汉代的张良一样。你曾经安邦定国,建立功绩,运筹决策的政务使你烦倦,神情惨伤。你说你不能左右国家的命运,想去求仙访道,不愿留在污浊的尘世上。太史公怅恨滞留洛阳,你又为什么隐居潇湘?当天空出现老人星,世上就会太平、安康。你为什么同我远隔秋水不得相见?几时你才肯重新出山来辅佐朝堂。
  【赏析】
  “似闻昨者赤松子,恐是汉代韩张良。”言此学仙遁世者,本为王佐之才,尝立功帝室也。以“运筹帷握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汉书·高祖纪》)的韩张良喻韩谏议,颇多称许之意。仇兆鳌《杜诗详注》引黄生语认为杜甫此诗乃借韩君之经历“因以自寓”,置身政治漩窝之中,个人的命运实在难于左右,杜甫对此有切肤之感,故而尤能深刻体会韩谏议“帷握未改神惨伤”的意味。杜甫借韩君以自寓,韩谏议的形象处处可见诗人自己的影子,不禁感慨系之。至于“国家成败吾岂敢,色难腥腐餐枫香”,直不知是写谏议,还是诗人内心之自况。
  这首诗作于杜甫居夔后出峡前,诗人大半生飘泊流离,备尝生活艰辛,阅尽世态炎凉,至此已是老病缠身www.slkj.org,进人了人生的晚景。“今我不乐”之起兴,点出了诗人当时心境,更寄寓了政治深意,这在结尾部分得到很好的表现,最后四句杜甫表达了其一以贯之以苍生社稷为念的思想。“周南留滞”以太史公司马谈比于韩谏议,对其不复用世深致惋惜。“南极老人”句,表明诗人之着眼,并非止于个人之藏用,而是将国运民生作为其诗歌的终极关怀。杜甫期冀“美人”贡之“玉堂”,乃深惜谏议有韩张、司马之才,本当报效朝廷,匡扶社稷,竟不见容于当世,以至于留滞秋水,终老江湖,实为国家之不幸。
  杜甫处身于“老病客殊方”(《壮游》)的困境,尤思贡“美人”于玉堂。这一思想,应该说已经超越了封建时代知识分子个人的成败得失和禀性好恶。张子房的功成身退和韩谏议的激流知退实际上颇合于杜甫“色难腥腐”的本心;在仕途上尚不如张、韩走得那么远的杜甫,甚至对韩君之退隐也还隐约流露出稀微的向往,因为韩君在政治上曾经辉煌的成就感正是杜甫所缺少的。但不论如何,杜甫有着更强烈的“葵霍倾太阳”(《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似的政治热情,一生未曾放弃。“仕”与“隐”的选择,“出”与“入”之依违,贯穿了杜甫整个人生和思想历程。现实的绝望使他“每欲孤飞去”(《秋日夔府咏怀一百韵》)理想的执着又令他“不忍便永诀”(《自京赴奉先县咏怀五百字》),幻灭与希望交织成困惑难解的政治情结。
  这首诗在诗歌意象与创作风格方面有神接屈子、境妙滴仙之致,但其老成诗笔与曲折情怀,归根到底还是杜甫式的。诗歌遣词造意异常精省凝炼;章法上尤能巧设伏笔,处处呼应,虽纵横驰骋而浑然一体,表现出杜甫一贯严密的诗思和严谨的结构;情感的抒发一波三折,曲尽其意,含晦而深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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