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酬范记室云翻译赏析_酬范记室云阅读答案_作者何逊

  《酬范记室云》作者为南北朝文学家何逊。其古诗全文如下:
  林密户稍阴,草滋阶欲暗。
  风光蕊上轻,日色花中乱。
  相思不独欢,伫立空为叹。
  清谈莫共理,繁文徒可玩。
  高唱子自轻,继音予可惮。
  【赏析】
  诗为答范云《贻何秀才》而作,范云原唱起句云“桂叶竞穿阿,蒲心争出波。”是借春景以赞其少年俊才。《梁书·何逊传》称逊“八岁能赋诗,弱冠(二十岁左右),州举秀才,南乡范云见其对策,大相称赏,因结忘年交”。因此可知作诗时,何逊当在二十岁上下,何逊生年素为疑问,而据此诗则大致可推断为公元467年前后,即刘宋中叶。所以此诗尤富史料价值。
  赠答诗是古人一种交际手段,因此答诗讲究与赠诗意义相应,又因地位之别,在命意运藻上更注重恰如其分。这些在南朝,较唐代更严。因此要真正读通何诗,就先要对范云原唱有大体了解。范诗云:
  桂叶竞穿阿,蒲心争出波。有鷕惊蓣芰,绵蛮弄藤萝。临花空相望,对酒不能歌。闻君饶绮思,攦琰足为多。布鼓诚自鄙,何事绝经过。
  其大意谓:春桂冒出了山谷,青蒲穿出了水面,雌雉由苹荷中惊起,飞到藤萝之上绵蛮啭啼,对此春景,我临花而空望您少年朋友,以至对酒而无兴作歌。听说您富于绮丽的才思,佳作一定不少吧。我之与您才力相差悬殊,当然深可自鄙,而您为何不再来看我呢?是否看不起我呢?
  范诗中有三处用典,颇巧。桂叶、蒲心,历来都喻少年俊才,出类拔萃,如前析,乃暗wWW.slkj.oRG指何举秀才。“有鷕”用《诗经·邶风·匏有苦瓜》中“有鷕雉鸣……雉鸣求其牡”二句意思,暗含友朋相思之念。“布鼓”用《汉书·王尊传》“毋持布鼓过雷门”之典,原来会稽雷门,上有大鼓,声震洛阳,布鼓,是布蒙之鼓,当然无响。范以布鼓自比,以雷门比少年何逊。明白这些典故的含义,更可见当时已与沈约共称的范云,对初露头角的何逊深切的关怀与高度的赞赏。全诗当是因何逊有一段时间未去范处,范云赠诗以招请,篇末以调侃出之,尤见前辈慈爱心肠。
  何逊答诗也为十句,与范云原唱丝丝入扣,而意思甚深。范来诗前四句分二层写景,何也先以四句景语作二层写答之,但意象迥别。先写近景,再写远景,林密树繁,虽是春日,而门前却微觉阴沉,阶前新草欲滋,但却缺少充分的阳光;相反远处花丛中光风轻拂嫩蕊,日色闪耀其中,这才是春之骄子。这景象分明是把自己比作阶前草而以花丛比幸运者,语意针对来诗比自己为得春天哺育的春桂青蒲,而谓自己其实并不真正幸运,并未受到与他人相等的照顾。
  中二句是转折,从上述景象对比中,诗人说:我也很想念您范云前辈,因而郁郁不欢,独自伫立,频频空叹。这是因来诗“临花空相望,对酒不能歌”而作答的,而意思甚曲。“不独欢”、“空为叹”是真情,是因前四句自觉命运不佳,日光偏照他人而生的,但字面却说自己与前辈同怀相思之情。这情恐怕不很真切。同在一郡,过从甚便,而何以前此已“绝经过”,来诗相招了又何不命驾速往,却还“伫立”不前呢?真是深可玩味。
  然而“清谈”二句,多少透出了其中消息。这二句应来诗称自己多绮思佳作而为答。南朝玄风甚盛,清谈是时尚,能说胜理,即为时重,而文章之学则等而下之了。诗说:无人与我共作清谈而究胜理,只有您所说的绮思繁文空为自我欣赏。这里最可细味的是来诗只说“绮文”,答诗却拈出个“清谈莫共理”来,言外之意,颇有怪范云只以文章许自己而未见我清谈之胜的意味。
  最后两句,承“文”而答范诗末二句,范以布鼓过雷门自谦,此答云:您的大作中太过自谦了;范以“何事绝经过”为问,答云,大作太妙,我难以为继,所以惮于过访耳。这是否真话呢?再回溯全诗,其意可自见。
  通观全篇可以推测到,何逊所以久不访范云,当是对范有所不慊。他认为自己虽受范赏识,但是未见实惠。据史载,何逊虽弱冠举秀才,但至初仕,中间相隔多年,正可为证。因此他不欢而空叹,他希望范云不要徒以文章之徒目之,而要看到他的真正价值。他所怕的也不真是难为继唱,而实是怕永作阶前阴下的小草,而不能如日照下的春花怒放。不过这些意思都不正面说出,却在自谦与敬彼中微露讽意,娓娓道出,这就是应答诗中的相称与得体。
  对照范云来诗之慈爱恳切,何逊的答诗就显得格调不是太高了。梁成帝后来说:“吴均不均,何逊不逊。”看来并不冤枉他,在少年时的这首诗里,其不逊之病已初露端倪了。
  不过就诗论诗,此诗确不失为佳作,对应之切,运思之巧,甚至那种不逊之劲之出于真心,也颇有可爱之处。虽然无史料可以直接说明范云见答诗后的反应,但从后来范云任广州刺史后,仍对何逊殷殷照顾,赠诗睠睠来看,大约范云也为此诗感动了;也因而可知,何逊虽说“可惮”,也当终究应来诗招请去赴约的。这些虽是推测,但或许能为南朝文坛这桩小小公案,增加一些趣味。姑妄说之,姑妄听之可也,读者尽可见仁见智,为之续上自己满意的结局。
  诗的最突出的成就是写景之精美。这不仅表现在前后两层精巧的对比寓意中,更表现在观察之细致,感觉之敏锐,而这些又通过写形传神的设色炼字表现出来。第一联中“稍”“欲”二字之分寸极好,不说浓阴,深暗,既切晴春之景,也不至过于唐突前辈,传送出一缕淡淡的愁思。“风光蕊上轻,日色花中乱”两句更难能可贵,“轻”“乱”二字将视觉印象化为心理印象,风光无色无味,不可称量,而曰“轻”;日色无知无党,不解行为,却曰“乱”,但这“轻”“乱”二字却既切春风拂蕊的和熙,日色照花的明丽,也微微透出了诗人心中一种难以言传说的妒羡之意。
  常说何逊与谢朓、阴铿是开唐音——主要是初盛唐之音的诗人。而这种景物描写中的感受与技巧,是最重要的两个方面之一——另一方面则为声调——在唐人诗中尤其是王维杜甫等人诗中可明显看到齐粱时这类表现手法的影响,谢朓与何逊相先后,其《和徐都曹诗》有句“日华川上动,风光草尖浮”,与何逊“风光”二句异曲而同工。后如王维“泉声咽危石,日色冷青松”(《过香积寺》)之“咽”字、“冷”字;“轻阴阁小雨,深院昼慵开”之“阁”(搁)字、“慵”字;杜甫“野润烟光薄,沙喧日色迟”之“薄”字、“迟”字(《后游》);“高城秋自落,杂树晚相迷”之“自落”、“相迷”(《晚秋陪严郑公摩诃池泛舟》),均同其理,细玩当自得之。《东观馀论》称杜甫多采何逊句入己诗,信然;而由此亦可见杜诗之笔法每同何逊,确是“颇学阴何苦用心”(杜甫《解闷》七)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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